夏夜。

非典型性反社会。

随团长赴宴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下)

cp:Erwin*Levi

嘘,调查兵团团长是个演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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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尔甚至没有想到去顾及一下礼貌方面的问题,都没来得及向身边的女士道一声失陪,就迈开急促的脚步走过去,艰难地拨开人群到了自己上级的身边。

“埃尔文?”

搀扶着埃尔文的人见他过来自动就让开了位置退到一边,利威尔俯下身将手轻轻附在埃尔文的肩膀上,低头审视着对方的脸色。

埃尔文似乎并没有回答他的余力,凑近了看发觉他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也许是喝了点酒的原因,双颊染上了不自然的绯红,反倒衬得紧咬的嘴唇更为苍白。

几个不太妙的可能性浮现在了脑海里,利威尔想起医疗兵在宣布埃尔文可以下床那天的嘱咐,有一条就是不能喝酒。

但要出席宴会,滴酒不沾几乎是不可能的。

利威尔低低地啧了一声,将埃尔文的左臂绕过脖颈支撑住他的身体,感到对方几乎是将一大半重量都转移到了他身上。

考虑到还不明确状况究竟如何,现在还是先找个地方让他躺下比较好。

利威尔侧过头去看着站在一旁发愣的商会会长,开口询问,“有可以让他休息的地方吗?”

“有,这边请。”

他抬步准备跟着领路的人离开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时,目光瞥到了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的爱莲娜。利威尔犹豫了那么一瞬,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歉意并且从对方的眼神里得到了象征谅解的回应后,匆匆离开了人群。

 

休息室是个不错的地方,距离宴会大厅有一段距离,紧闭的门扉将社交场合独有的喧闹如数隔离在了外面。

用笨拙的寒暄打发走了会长后,利威尔让埃尔文平躺在沙发上,长舒了口气。躺在沙发上的人呼吸平稳,看起来只是睡着了。

最理想的情况是他只不过是喝多了,最糟糕的情况是渐渐愈合的右臂伤口又出了问题。

这么想着,利威尔觉得有必要检查一下埃尔文断臂的情况。

外面繁复的正装脱起来尤其麻烦,为了不弄醒埃尔文,利威尔的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以至于当他终于把外面那件衣服扒下来的时候,自己都出了一身汗。

白色衬衫的右边袖口从肘部以上往下都是空空荡荡的,此刻扁平地贴在沙发的丝绒面料上,利威尔垂眸看了很久,才伸手去解开埃尔文衬衫的纽扣。

睡着的人动了动,让利威尔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确认并没有弄醒他之后才继续,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有那么一点意味不明。

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赶走之后,他将衬衫褪至断臂处,为了以防万一包裹着手臂断层的白色绷带并没有染上猩红色,这意味着伤口并未渗血,让他稍微放心了些。

——这么说起来,只是单纯喝多了吗?

利威尔撇了撇嘴,心里产生了些许疑虑。在他心里埃尔文一直都是控制能力很强的人,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很难想象他会在谈判场合没能控制好酒精的摄入量。

但如果是因为抒发心里长期以来积存的压力,利威尔也并非不能理解。

“也是个会惹麻烦的家伙……”

他轻轻抱怨了一句,转过身去打算把人的衬衫重新扣上,无意间指腹碰到了结实的肌肉,利威尔的手指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而就在这一秒的间隙,本来还在睡着的人忽然睁开了双眸,让他即刻被那一片明亮澄澈的蔚蓝捕获了视线,还没来得及开口,只感到手腕被人大力拽过。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对方反压在沙发上,挂在沙发扶手上的衣服掉在了地上,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利威尔愣住了,看着面前领口敞开的金发男人,看起来完全是一副神志清醒的模样,但此时此刻做出的举动却俨然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已经醉到了认不清人的地步。

“喂……你……你干嘛啊?”

埃尔文眨了眨眼,略微俯下身,因为刚才的一番折腾有些凌乱的几缕金色碎发垂到了利威尔额前,让他觉得痒痒的。

埃尔文歪了歪头,仿佛在思考用什么样的措辞一般,利威尔有些紧张地等待着。而对方下一句说出来的话让他想一脚踹到那张脸上。

“我喝多了,利威尔。”

你不喝多我费了半天劲把你弄到这儿来干嘛!?

“你这混蛋……”

“这是对待恩人的态度吗?”埃尔文的唇瓣扬起了弧度,离利威尔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对我就不能像你刚才表现的那样客客气气的吗?”

利威尔怔在原地,过了半晌眉宇才纠集在一起,从喉咙里挤出了低沉的质问,“你没喝醉?”

“当然没有。”

埃尔文的眼眸弯成柔和的月牙形,右边的衬衫衣袖垂在利威尔胸前,“我从来不会在谈判场合喝醉,你知道的。”

见对方眼里的疑虑和隐含着的愠怒仍未消退,他又补充了一句,“只是看你有麻烦,为了让你脱身罢了。毕竟以我的立场也不能强硬地打断你们的谈话。”

“那你既然没喝酒……”

埃尔文握着利威尔手腕的力道加大了几分,温热的鼻息随着他唇瓣的开合一下一下扑在利威尔脸颊上。

“我在索要感谢啊,我可是帮了你大忙——”

而埃尔文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下一瞬间埃尔文就松开了手,直起身子靠在沙发上,单手扣上了衬衫的纽扣,刻意压低了嗓音开口,“把衣服捡起来。”

利威尔迟疑了一瞬后就很快明白过来,爬起来理了理衣襟照他的话将掉在地上的西装捡了起来,同时朝着门外问了一句,“哪位?”

“利威尔先生,是我。”温柔的女声从门外传来,听起来并不是很清晰,“我是来询问情况的……”

在这间隙埃尔文已经又换上了一副醉酒刚醒的状态,用口型对利威尔说了一句“记住,我刚醒。”,然后冲他挤了挤眼睛。

他撇撇嘴,深吸口气后走到门旁打开了门锁,“进来吧。”

爱莲娜走进休息室后,很快便以一种标准的仪态执行起她慰问的职责,“埃尔文先生,请问您感觉好些了吗,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为您找医生来。”

埃尔文这才得以近距离观察这位商会千金,恰到好处的担忧神情和仪容,一颦一簇都符合她的身份以及宴会的场合,就和他以往接触过的无数女性一样。

只是戏照样得演下去。

“不劳费心,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埃尔文坐起来,伸手揉了揉眉心,“时间已晚,差不多也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请不必着急,家父已经说了,您可以今晚在客房留宿……”

“不,很抱歉已经给您造成了困扰,留宿就不必了。”他露出了礼节性的微笑,探手取过一旁的外套挂在手臂上,目光与利威尔有一瞬间的交汇,“请代我向会长问好,也请他务必别忘记今晚商谈的事情。”

爱莲娜显然心有不甘,目光不自然地在二人身上来回游弋,最终也只是带着别扭的微笑目送二人离开。

利威尔转头看着埃尔文眼里仿佛志在必得的神色,在心里嘀咕了两个字:骗子。

 

颠簸的马车上,埃尔文从上车开始就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利威尔则时不时将视线转向他,但对方就好像完全当他不存在一样。

“你在想什么?”按捺不住打破沉默的念头,利威尔最终抱臂用有些不耐烦的语气开了口,“你还是把外套穿起来吧,风很大。”

“……一只手,不方便。”埃尔文淡淡地开口,就好像恋恋不舍那样终于肯从窗外的景致上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利威尔,“月色不错。”

“你冷不冷倒是无所谓,我快冷死了。”利威尔挪动了位置,伸手拉上马车窗帘,只留了一条缝隙,“……月色是不错。”

马车车厢内的光亮一下子暗了许多,利威尔难以看清埃尔文的表情,只听到他拍了拍身旁空位的声音,“坐过来?”

“干嘛?”

“你还没有向我道谢呢。”

“……知道了。”利威尔最后还是坐到了埃尔文身旁,但却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抬头看向埃尔文的双眸。哪怕是在光线不足的环境下,那双蔚蓝的眸子所含的深邃与清澈仍旧一览无遗。

“你在看什么啊……傻了吗?”

“当然是看你,除了你这里还有别人吗?”

“……你不是要我道谢吗?”

“那个女孩子还不错吧?”

“哈……?”

埃尔文的话题转变得太快,让利威尔一时摸不着头脑,“你什么意思?”

“我想她很喜欢你。”

“我知道。”利威尔狠狠地抛过去一个白眼,“但我不感兴趣。”

“为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再度开口回答那人的问题,“明知故问吗,白痴。”

紧接着,利威尔突然拿起放在一边的正装外套,用有些粗暴的动作披在埃尔文肩头,“……那种家伙,怎么可能……”

“哈哈,也是啊,”埃尔文笑了一声,“真为难你了,不过这样一来,你也就不用担心会有后续麻烦了。”

“……喂,埃尔文?”

“嗯?”

“你不是要道谢吗?”利威尔突然拽住了他的领子,敛去眉宇间的锋芒在对方唇瓣上轻轻吻了一下,“……给你了。”

埃尔文睁大眼睛看着月光投射下利威尔显得柔和多了的脸庞,仿佛不确定一般缓缓开口,“……你没喝多吧?”

“……随你怎么想。”

“抱歉,抱歉。”埃尔文连忙伸手揽过人腰轻轻带入怀里,感觉到利威尔动了一下,但并没有推开自己的意思,“老实说,我并不只是为了帮你脱身。”

“……我知道。”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利威尔抬起头,回望着埃尔文的双眼。

“也是啊……”埃尔文凑过去闭上了眼睛,唇瓣覆上对方嘴唇的同时,舌头灵巧地伸入口腔撬开了齿关,揽着人腰际的左手微微用力收紧。

“……你这个骗子。”

在他彻底夺走利威尔的呼吸之前,他听见他这么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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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文团长,请问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走上了演技派的道路?

答: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能碰利威尔。


请你们快点去(哔)吧。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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