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

非典型性反社会。

随团长赴宴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上)

被很多太太们写过画过的宴会梗。

cp:Erwin*Levi

断臂团注意。

 ---------------------------------------------

埃尔文站在镜子前,看着此时此刻穿在自己身上崭新的礼服,里面仍旧是一如往日的白色衬衫,而外面的正装样式则和以往不同,原本应该是右边衣袖的地方被定做成了和外层黑色披风相连的款式,一眼望去不会让人意识到这是个断了一条手臂的人。

毕竟拖着空空荡荡的衣袖如“鬼魅”一般在宴会场四处晃悠,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就算他本人觉得无碍,难保那些要求苛刻的贵族在背后议论纷纷。

在那种礼仪至上的场合,还是不要多招惹是非比较好,对于他这次将要一同带去的宴会宾客,更是如此。

埃尔文费了点工夫才将胸花别在左侧的口袋,转身看向里面的房间紧闭的门扉,凝神听了好久却仍旧没捕捉到一丝动静,脑海中某个想法一闪而过——利威尔不会翻窗逃跑了吧。

他试探性地朝着里面喊了一声,没有回音,就在他准备喊第二声的时候,房门被人用不小的力道打开,甚至带出了一股气流。

虽然埃尔文已经想象过走出来的人会是一副什么模样,但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还是没能够掩饰住讶异的神情。

利威尔原本垂在额前的几缕刘海被梳到脑后,露出光滑饱满的前额,身上穿着的深灰色正装将人轮廓分明的身材衬托了出来,原本佩戴着的领巾也替换成了方格领带。

“还不错。”

埃尔文的唇瓣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让利威尔莫名很想打他一拳。

“抱歉了,利威尔,我知道你不喜欢宴会场合,”埃尔文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另一枚胸花走到他面前,利威尔能够清晰地闻到他身上传来薄荷草的气味,“但这次资助财团的千金却无论如何都想见‘人类最强’一面。”

利威尔略微低着头,看着金发男人用还不太灵活的手指将胸花别在他口袋前,“以往你不是都能够推掉吗,怎么这次就不行了?”

“以往的只是慕名,这一次……是对你本人感兴趣。”

“我本人?”

“具体缘由,你可以当面询问。”

“……等一下,你是说我还要和那些家伙单独会面吗?”

埃尔文点了点头,“是的。”

利威尔沉默了,觉得他即将要面对一个比砍杀巨人麻烦无数倍的场合,他必须遵守礼仪、迎合那些愚蠢的有钱人,更糟糕的是他还必须在埃尔文不在的场合下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单独相处。

如果放在平时,利威尔绝对会推三阻四一番,但这次当埃尔文向他提出的时候,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甚至没有多问问情况,以至于在这个距离宴会只有一小时的时刻知道了这件事,让他措手不及。

至于原因……这位调查兵团的团长大人才刚离开病床不到三天,就放任自己被淹没在数不清的各种文书和计划中。

他知道埃尔文在筹划着一件迫在眉睫的大事,事关调查兵团和全人类的生死存亡,但与此同时却还是有着宴请这样相对而已琐碎得多的事情让他难以脱身。

利威尔知道如果他表明不愿意参加,埃尔文也有办法在那群商人面前成功周旋,但他不希望再给他增添更多的负担。

“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尽量在场。”

利威尔许久都没有说话,埃尔文就已经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

“恐怕到时候你自己都忙不过来了,算了吧。”

“……你自己可以吗?”

埃尔文对他这样的回答反倒有些意外,鉴于利威尔曾经在地下街度过的几十年时光,他对于那些商人到底抱有怎么样的态度,他再清楚不过。

“我说可以就可以,你这家伙真啰嗦,”利威尔别开脸,通过镶嵌在墙上的镜子扫了一眼自己的模样,眉毛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磨磨蹭蹭地问了半天,时间快到了吧。”

埃尔文轻笑了一声,“也是,那我们出发吧。”

 

宴会大厅内,悬挂在高处的吊灯将明亮到晃眼的灯光投射到每一个角落,贵族女性们费尽心力翻箱倒柜找出来的华丽裙装大多镶嵌着宝石或是水晶,时不时就有一道光闪进利威尔的视野内,让他无数次想抬手揉一揉酸痛的眼角,但最终还是维持着端着酒杯的姿势,一次也没动。

这才半个小时,利威尔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叫嚣着逃离这里,说真的,他浑身不自在,目光只能木讷地停留在杯中酒红色的液体上。

他也不喜欢喝酒,闲来无事时偶尔会被部下拉着去喝上一两杯,但毕竟和这种矫揉造作的场合不一样。

至于埃尔文,刚迈进宴会厅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一群挂着笑容的人说着客套话,顺便对他在壁外的遭遇表示一下无关痛痒的同情。

而很快埃尔文就与利威尔分散,转而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参加这类宴会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兵团背后的资金支持,埃尔文的大脑恐怕是一刻不停地在想着怎么多获得一点商会的信赖吧,他才不会有这个时间浪费在无用社交上。

而对于谈判这种事情毫无兴趣并且也不擅长的利威尔,只有留在原地继续百无聊赖地看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

而就在这时候,利威尔注意到了有谁在看她,他朝旁侧看去便看到在宴会主办席位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一双黑亮的眼眸正注视着他,而就在两人目光交汇的那一瞬间,她就移开了目光。

不妙。

埃尔文先前说过的那些话此刻在他脑海里一一炸过,而就像利威尔预料的那样,他指望不上埃尔文的帮忙。

“利、利威尔先生……是吗?”

温柔的声线在耳畔响起的时候,利威尔放下手中的酒杯,尽可能自然地转过身去,常年紧蹙的眉头松了开来,让他觉得着实不习惯。

“啊……是的。”

“您好……那个,久仰大名……”对方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什么原因,双颊迅速浮上两团不深的绯红色,动作显得有些局促却同时不失分寸,这是连利威尔这样的人都看得出来的,“您好,我是爱莲娜·怀特,举办这次宴会的是家父。”

“我……听说了,”利威尔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接着执起对方放在身侧的手,隔着薄薄的绸缎手套布料烙下一吻,唇瓣接触到手套的瞬间,他觉得她的食指微微动了动,“深感……荣幸,爱莲娜……小姐。”

利威尔发觉自己说话语速不自觉得就慢了下来,还有点结结巴巴的,但看起来对方并不在意。

“我听家父说……利威尔先生是调查兵团中最强的士兵……”

“啊……大概……”

“我因为一直在家里,所以不太有机会知道外面的事情……壁外……是什么样的呢?”

“……很危险,”利威尔吸了口气,抬眸看着天花板下方的吊灯,“但第一次看到的人,应该会觉得很漂亮吧。”

接下来那个名为爱莲娜的女人提出的问题,差不多都在利威尔的预料之中,因为在来的路上,埃尔文已经将对方可能会当作交流之用的话题都列举了一遍,基本上八九不离十。

尽管她尽可能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利威尔还是一眼就看穿了,那只不过是为了讨他欢心而佯装出来的奉承姿态罢了,那双黑眸的深处分明就是和那群猪猡一样的东西。

她不是真心好奇壁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对调查兵团总是命悬一线的战斗也觉得无关紧要,利威尔更不觉得像这样养尊处优的千金,能够理解为人类献出心脏这样的信念。

他想到前不久埃尔文丢掉了一条手臂的那场炼狱,回来的士兵寥寥无几,为了夺回艾伦付出了惨重代价的兵团,如今却被一个女人利用来达到接近自己的目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只觉得胸腔里郁结着的焦躁近乎到达了饱和的状态,话题渐渐转向了日常生活,他除了强打精神礼貌性地敷衍回答之外,毫无其余的办法。

而爱莲娜显然是对这样的交谈如鱼得水,状态远比一开始随和得多,身子也不自觉与他贴得更近。

利威尔觉得危机感直逼底线,就在他绞尽脑汁思索着怎样合适地说出阻拦话语的时候,却突然发觉宴会大厅的一角突然乱了起来。

“诶,怎么了?”

身边的人也被这声音吸引而暂时停止了动作,利威尔多少松了口气,但当他把目光投向骚动来源地的时候,神经却又在一瞬间紧绷。

透过围观的人群,他隐隐约约看到在那里的是弓着身子的埃尔文,他身边站着的人正伸手搀扶着他。

此起彼伏的声音突兀入耳。

 

——埃尔文先生,埃尔文先生,您还好吗?


评论(6)

热度(87)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